沈宜之站在窗邊,抬手搭在窗臺上,雪白肌膚幾乎與白色的墻體融為一體。
她還穿著那身淺藍的長裙,卻已與戲里氤氳著一層迷霧一般的阮茵夢截然不同了,淡淡的藍色將她襯得越發疏離冷清。
寧稚的臉頓時漲得通紅,她在沈宜之面前有著格外強烈的自尊心,是絕不肯處于下風的,正要反擊。
沈宜之又道:“第一遍時,你入戲了。”
到了嘴邊的反擊不得不咽了回去,寧稚等著她接下來的話。
“但入戲的是寧稚,不是池生。”沈宜之道。
寧稚怔住了,她沒想到沈宜之的感覺這么敏銳。
拍第一遍時,她確實一下子就被沈宜之帶進了戲中描繪的那個情境里,甚至顧不上入戲的是自己還是池生。
“寧寧。”沈宜之叫了她一聲。
寧稚抬起頭。
“你有沒有那種……”沈宜之露出些微思索的神色,語速也緩慢下來,“梅導形容的,恨不得一日看盡長安花的時候,十分得意,感覺這世上沒有你做不成的事,所有的遺憾都能被彌補,所有的愿望也都唾手可得。”
寧稚微微地遲疑了一下,點了點頭:“有。”
“代入那個自己。”沈宜之說道。
寧稚一時沒反應過來,根據她在那幾節表演課上學的,還有平時聽說的,入戲都是指演員將自己代入到角色里。
可沈宜之卻說,讓角色代入她自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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