將近戌時末,江月橋才同阿明找到了一家仍有一間空房的客棧。
能有個樣式齊全的屋子,總比破破爛爛的廟宇要好。二人在屋里收拾了一同,把屏風挪到了正中央的桌子和床鋪之間,而后達成協議,床鋪歸江月橋所有。
找了一個時辰客棧的兩人皆是身心俱疲,江月橋有些不解:“為什么客棧都滿了?這里的人很多嗎?”
阿明癱在桌上,拉長聲音解釋道:“揚州發達,周圍幾乎都是往來的行商之人,客棧自然常年爆滿。”
江月橋盯著頭頂的帳子,突然輕聲道:“我們快要到揚州了。”
阿明停頓了一小下,然后才不著痕跡地“嗯”了一聲。
兩人陷入了沉默。
阿明望著桌上正在燃燒的燭火,突然看似很輕快地道:“到了揚州我們就要分道揚鑣了,放心,你的錢我一定還。”
江月橋心口很悶,仿佛壓了一塊大石頭般讓她喘不過來氣:“那等你把錢都還給我之后,我們還會再見面嗎?”
阿明嘴角的笑容有些僵掉:“我不知道。”
是啊,人生動輒如星,相見容易,可再相見,卻是很難。
江月橋突然毫無預兆地開了口:“我姓江。”
阿明晃了下眼神沒說話。
江月橋還在自顧自道:“我叫江月橋,我娘說,她第一次見到我爹,就是在平陽一條小溪的橋上,在娘所描述的故事里,她與爹似乎十分相愛。可我自打記事起,卻從未見過我爹。”
“娘說,爹是做大事的人,他不能被兒女情長牽絆住腳步,所以他不在我們身邊是有原因的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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