后廚林雨荷也沒閑著，她在燒面筋湯。 “阿爹，注意火候，別糊鍋了。” “你就放心吧！我在家經常給你阿娘燒火，都練出來了，不會糊鍋的，”林父就是一塊磚，哪里需要哪里搬，這不后廚缺了一個燒火的。 “閨女，你這燒的是啥湯，好像沒在家里燒過，等下給阿爹盛一碗，”林父看到林雨荷在一鍋湯里倒了一大碗肉絲，看饞了，也是看餓了。 “阿爹，你就知道吃快點看火，等下少不了你的，”林雨荷說是說，轉身拿了一個都是肉的大骨頭給了林父。 “還是閨女好，閨女是爹的小棉襖，”后廚的幾個婦人看著都眼饞。 “舅母，堂嬸等一下湯燒好，咱們一人一碗先喝了墊墊肚子。” 外面天已經大亮，包子花卷也已經掀了三籠，又忙了一早上，在看著包子，聞著香味早就餓了。 “那感情好，我們還真有點餓了，”堂嬸說著話手上也沒閑著，一個比林雨荷捏的還差些的包子成型。 “雨荷，你這都放的啥東西，你這一鍋湯又是肉又是這些配料的，得賣幾個銅板一碗，賣便宜了連本錢都撈不回來。” 舅母看她一直朝里鍋里放東西，擔心她賠本賺吆喝不賺錢。 “賣的不貴，你們看著放的這些東西不少，就只有那碗瘦肉絲值錢，別的都不值銀子，再說這一大鍋湯能盛個好幾十碗。” 穩賺不賠的好吧！包子吃多了可是會膩的，來碗面筋湯送送食，哎吆別太美。 眼看著滿滿的一鍋湯林雨荷就打了四個雞蛋，“阿爹撤火。” 這邊林父剛把火撤出去，鍋里滾開的湯落了滾，林雨荷把碗里打散的雞蛋全部淋入鍋內，稍停滿鍋的雞蛋花，不知道還以為放了十個八個雞蛋呢！ “小二，我點的湯啥時上，三個包子兩個花卷都吃完了，湯怎么還沒上，”食客都急了包子花卷都吃飽了。 “小二，在給我們二號桌上五個包子，兩個花卷，在給我們上兩盤腌蘿卜絲，對了湯，湯，兩碗湯。” 阿寶和阿財兩個小二忙的是團團轉，真的是像他們圍裙上寫的有事請叫我，問題是坐在鋪子里吃飯的人誰都亂叫。 “不好意思客官，包子花卷都要等下一鍋。” 就連賬房都幫忙收拾裝包子花卷的碗了。 林小叔一直站在外面賣包子花卷，還好這一部分人都是買了就走，沒有湊熱鬧進鋪子里的。 只是以前的不少老顧客非要進鋪子坐著吃，一共就那幾張桌子，不愿意拼桌的只能站著吃。 阿財被食客催的實在沒辦法，站在靠近后廚的位置，“東家，面筋湯好了嗎？” “好了，阿財進來端湯，”林雨荷先給自己盛了一個碗底，嘗了下咸淡，覺得淡了又朝鍋里點了一些咸鹽。 林雨荷朝托盤上的碗里盛湯，做到每個碗里都顯得食材雞蛋多，兩個舅母也幫忙朝外面端湯。 “小二，再來一碗面筋湯。” 林雨荷還說湯燒好了自己家的人一人一碗，第一鍋都沒夠外面食客分的，別說自己人喝了。 好在第二鍋也好了，鋪子里實在是坐不下，不少人一手端碗一手花卷，站在外面，剛出鍋的面筋湯太燙，還從碗沿一邊吸溜著喝。 “哎哎，雨荷，我跟你說，外面那些人可真好笑，被熱湯燙的一擠眼一擠眼的，哎吆笑死我了。” 二舅母趁著后廚不忙幫忙給前面端個湯，上個籠，看的可仔細，回到后廚就跟她們幾個叭叭。 “老二家的你就少說兩句，聲音小一點前面鋪子里吃飯的都聽到了，哎說說還有啥好笑的。” 本來林雨荷聽到大舅母前面的兩句話覺得不愧為長嫂，就是一個字穩，誰知后面還主動打聽了起來。 一家人忙活了一早上，終于是把早飯的飯點過去，林雨荷都感覺自己幾個手指是勞累過度有些抽筋。 “手頭沒活的，趕緊過來吃飯，吃飽了收拾一下該賣中午一波了，”林阿爺趕緊招呼人吃飯。 “雨荷，今天鋪子開業就這樣過了，我看鎮里不少開業的，還叫了耍獅子的過來，你這也啥都沒有。” 白外祖一說，她們才想起來，是奧還沒開始營業呢門口就開始有人排隊了。 “雨荷，你要不要說兩句，開業了高興，”林小叔非得讓林雨荷發言。 呵呵，林雨荷累的是一句話都不想再說，非讓她說兩句。 “說兩句就說兩句，第一句我餓了，第二句大家坐下吃飯，”林雨荷坐下就端起碗喝湯，一手兩個包子吃的像個餓死鬼。 “快吃吧！你們東家都讓吃了，都別愣著了。” 林阿爺一說吃，各人找空位坐，也不管東家小二坐下就吃。 “包子真好吃，白叔你也吃個包子，”阿財吃了兩個包子看到賬房先生一個肉花卷還沒吃完。 吃飽喝足的林雨荷靠著墻癱坐在凳子上不想動，阿財和阿寶忙著擦桌子，林阿爺和白外祖坐在后院水盆邊洗碗。 “雨荷，你和的面還沒發，這還有陸續買包子的，肉餡也不多了，中午一波東西肯定是不夠賣的了。” 林長福進了后廚看了下今天準備的東西不夠用了。 “沒事哥，我本來就沒和多少面，等下一波人我來包水餃，水餃不用發面。” 林長福這個掌柜的看到林雨荷累的不行，著實心疼這個妹妹，啥話也沒說進了后廚幫忙和面。 “哥，你別調餃子餡我來，”林雨荷沒有親眼看到林長福去和面，她都知道哥哥是不會讓他挨累的。 “知道，咱家誰也沒有你的手藝，”一樣的手法一樣的料，吃到嘴里就是覺得缺點啥。 賬房一個人在柜上扒拉自己的賬本，一個頭兩個大，算了多少次也沒算清，嘴里自己在叨叨。 “石仁叔，你算錯了，肉花卷是四文錢一個，那個桌子的客人一共吃了九個花卷，四個九是三十六，你算成三十五了少了一文。” 林雨荷坐著休息越聽越覺得不對，這個賬怎么掰扯不清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