現在路上是車擠車,當年是都人擠人,尤其北關商場這地方,當地人一般叫天橋商場。“這件怎么樣,好看嗎?”我搖頭。“那這件呢!這是修身款的!”我無語道:“不好看,跟秋褲一樣。”她拿著褲子立即反駁我說:“哥,你是真不懂時尚,什么秋褲?這款叫瑜伽休閑褲,搭這件高領羊毛衫兒!很顯身材的!”我搖頭,索性不管了。買好付款,我也買了身衣裳,沖鋒外套加牛仔褲,加上她的一共花了七百多,對于這個地方的物價消費來說確實不便宜了,隨即我又買了當時最流行的脆皮小面包和芒果冰沙,我兩坐在人來人往的商場躺椅上休息。“我聽王漠說你平常跟你爺爺住一塊兒?你父母呢?”她舉著芒果冰沙停頓了一秒,隨后表情滿不在乎的說:“她們在我小時候就去世了。”“騷瑞。”她轉頭道:“喂,哥,我感覺你這人很神秘,很有錢,還那么能打,連漠哥也怕你,你到底是做什么的?你真名就叫項風?還是說用的假名字?”我咬了口面包說:“別多想,這些不重要,你我只是萍水相逢,過幾天等我辦完事兒了咱們就后會無期了。”她紅著臉道:“你別多想啊,我就是好奇問問,你以為我看上你了?我不過是看你有兩錢想吊吊你,本姑娘膚白貌美大長腿,你小心點兒,別不小心愛上我了。”“哈哈!”我大笑道:“你的性格脾氣和這份自信,挺像我以前認識的一個朋友,不過她有點胖,身材方面比不上你。”聽我夸她,她馬上又高興了,這女孩兒喜怒哀樂全表現在了臉上。我想了想,又道:“你年紀小,以后不要跟著王漠那伙人混了,他將來沒好下場,你可以叫上你那幾個小姐妹去南方發展,往廣東深圳那邊兒走,有出路的。”看我一臉認真,她略微想了想說:“我知道,可是我手里沒本錢,去大城市衣食住行都要錢,而且我們這行沒男人幫忙做不成。”我皺眉說:“不是讓你換個地方繼續玩仙人跳,那才能掙幾個錢兒?那是最低級手段,水往低處流,人望高處走,你和你那幾個小姐妹兒膽子大夠年輕,必須要發揮自身優勢,想不想發財?”“我當然想啊!”她小雞啄米似的點頭。我左右看了看,湊過去小聲講:“我這里有三招適合女人發橫財的招兒,你選一招兒我教你,保你一年能掙幾十萬。”“第一,放白鴿兒,第二,戳包,第三,淴浴。”“什么?我怎么一個沒聽明白?”我拿第一項放白鴿舉例做了說明,她聽后咬著手指,深沉說:“這招兒是不是太殘忍了?老實男可能全家上下就那點兒積蓄,我要是全騙走了,人家萬一想不開上吊怎么辦?不行不行....我做不來這個。”我解釋道:“談不上殘不殘忍,從古至今都這樣子,天底下那么多光棍漢,你不做照樣有別人做,關鍵看你能不能突破心里那道坎兒。”她又搖頭:“不行不行,我肯定做不來,我跟著漠哥干這行只想掙點小錢,沒想把人逼上絕路。”我又說了第二招兒戳包和第三招兒淴浴,她聽后搖頭表示說太危險了,萬一男的先發現了沒準命沒了。“哥,我這人心沒那么狠,你有沒有那種既不會把人逼死,又不會有太大的危險性,還能讓我掙到大錢的招兒?”“這....”我使勁撓頭,想了半天,一拍手道:“我還有一招兒!師姑釣!”“這招兒男女通吃!算是八仙庵的經典招數了!這個很適合你!”“附耳過來。”聽我詳細講了操作原理,她眼睛逐漸一點點睜大了。“這.....這能行嗎?我這么年輕不可能去當尼姑啊。”“沒讓你當尼姑,什么年代了,過去尼姑的身份可以變換,你只要學會這中間的步驟環節是怎么操作的就行。”“對那些有錢的人來說,損失幾十萬根本不痛不癢的,它們不會跟你拼命!更不會大肆宣揚,你只需做到誠實守信,拿了錢閉上嘴就夠了。”“當然,這其中有很多細節方面的東西我也不夠了解,你如果想速成,可以去南方找八仙庵的人取取經。”“哥,你說的這八仙庵門又是什么?”我大致描述了下。她聽后眼神中異彩連連。我說我也不清楚她們具體在哪里,你得自己去找。她捏緊拳頭,點了下頭。我也不清楚自己為什么告訴她這么多,我肯定不是喜歡她,這小姑娘對我沒有吸引力,還是一種感覺吧。我感覺她的性格有些像婷婷,因為她某個方面像婷婷,所以我愿意給她指條路,就這么簡單。不過這女孩兒身材長相方面又比婷婷強多了,可以說是高配版婷婷。總之經過我一番指點,芒果冰沙她也不吃了,路上總是低著個頭在思考什么,似乎我剛才心血來潮一段話,打開了她心中某扇大門一樣。八仙庵一門都是女的,她們玩的東西比仙人跳高明很多,聽人說現代社會有個新詞兒叫“撈女”,好像還有收費課程,如果讓她們學到了八仙庵一門的術術,那情況不妙.....所謂處處心機處處局,一般男的應付不來。我沒有故意夸大,這些在現實中比比皆是,若不想中招兒,預防之策有兩種。一是裝窮,二是無欲,二者占一便可了。.....吃完飯,逛完商場,離天黑還早,我問秦月月你們市里有沒有古玩城或者古玩市場,畢竟計劃晚上去拜見邢老板,這么空著手顯著沒誠意。她告訴在崇福寺那邊兒有條古玩街,還有店鋪,隨即我便騎車帶著她過去。結果一到地方我便后悔了,市場規模比我想象中小的多,就是一條小巷子,零零散散的百十個攤位,開門的店鋪也沒幾家,還都很破。她住在城北,平常很少來這里玩兒,所以她興致挺高,一會兒看看這個。一會兒摸摸那個。不吹牛的說,我這雙眼睛百米外看瓷器,十米外看玉器,地攤一個個掃過去,要么全假,要么老破殘,沒看的上的東西。就這么逛了一會兒,走到巷子拐角,我一把拽住了秦月月,她還一臉納悶的問我怎么了。她壓根沒注意到,一個攤位上擺了張桌子,桌子上放了一件青花瓷瓶。這桌子竟然是橫著擺的,占了半個拐角,如果我不拉她,她在往前走大概率會碰到桌子角,然后桌上的瓶子掉下來摔碎。這種在行里叫“找活兒”,攤主就是故意的,碰碎了只能賠錢。在市場上尋摸了小半天兒,沒有收獲,我心想,要不干脆把從塔頂搞到的大銅錢當見面禮算了,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,我們北派人的見面禮不能寒酸。出來古玩市場,天逐漸黑了下來,我正想去騎車,突然角落里傳來一個老人聲音道:“年輕人,這兩天要當心啊。”我回頭一看,只見說話的是名帶著皮帽子的老頭,這老頭身前鋪著塊破布,上頭寫著算命,看相,轉運,解夢。我沒理會,一腳踹著了摩托車,讓秦月月快上車。這時,老頭又沖我大聲道:“年輕人!你恐大禍臨頭!”我一愣。熄火下車,我走過去往攤布上扔了一百塊錢,隨即坐下道:“接著說。”老頭將錢揣進兜里,露出一絲笑容,臉上的皺紋瞬間全擠到了一塊兒。他微笑著說:“年輕人!幸虧你碰到了我王半仙兒,否則,你今夜必有血光之災!”我點了根煙,笑道:“老先生何門何派。”他平靜道:“無門無派,民間布衣,一介散人。”“敢問我有何血光之災,如何解災?”這老頭兒摘掉皮帽子使勁兒朝墻上拍了拍,又帶上后說:“你在拿一百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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