峰哥你來了!”看到我,小陽連忙放下西瓜跑了過來。“峰哥....這是....”“這位是我朋友,也是驚門的門主。”“驚門....門主是什么意思?”小陽年齡還是太小了,對這些不怎么了解。我準備介紹,不想卻被打斷了。門主望著小陽,凝聲問他:“你叫什么名字?”“我叫劉俊陽。”“多大年紀?”“十八。”“你不是十七?”我問。“不是啊峰哥,身份證上年齡不對,我爸當年想把我送去當兵,所以身份證上就多報了一歲,我從小到大過生日也不按照身份證上寫的過。”門主接著又問他:“你的生日是哪天?”小陽面露疑惑,他看在我在場的面子上,還是說了。此時我觀察到,門主的手指輕微動了動。“峰哥,這就是那貓吧?”我打開紙殼箱子說:“我受人之托,但沒時間喂,也不知道該怎么養,你細心,幫忙照看幾天。”小陽將小貓抱出來摸了摸,笑道:“沒問題,正好讓它和小黑做個伴兒。”“那黑貓哪兒去了?”我問。小陽撩開被子,又彎腰看了看床底下說:“剛才還在的,可能跑出去了,不用擔心峰哥,天黑前它自己知道回來。”這時門主給了我個眼色,示意我和他出去。來到招待所大門外面,門主開門見山道:“我想把這孩子帶走。”“帶走?什么意思?”“意思是我要將他帶回驚門。”“為什么?”“沒有為什么。”“這話說的,門主,我和小陽認識時間不長,但我拿他當半個徒弟看待,教了他不少東西,把頭對他評價也很高,他對我們這行很癡迷,同時他身上也有某種天賦,我覺得他將來會在我們這一行有所作為。”“你們驚門做的活都是些什么?”“風水命理,陰宅陽宅,卜卦求命,預知未來,小陽連羅盤都不會看,他對那些一竅不通。”話剛說完,我腦海中突然想起了很久以前小道士和我閑聊時說過的一段話。一瞬間,我臉色白了。“難....難道....不可能......這里不是南陽。”聽我說出了“南陽”二字,門主眼神中露出了驚訝。“看來你聽說過一些事兒,誰告訴你的。”“小道士。”“三官啊.....看來一切都是冥冥中注定的。”“這孩子姓劉,我剛才推了他的八字,非同凡響,隨著他今年成年,父母接著雙故,命盤定型,婚姻難就,孤星已顯,而今年恰逢江湖變天,江湖格局已改寫,這前后的時間,發生的事件,一切剛剛好,不是巧合。”“門主,這事兒關系重大,萬不敢輕下結論。”對方點了點頭。我心頭狂跳,手心開始冒汗......在豆腐坊面對謝起榕都不曾這樣緊張。八門共主.....那是僅存在傳說中的“人物”,地位比眼前的驚門之主還要高,民國往前幾百年都沒有出現過一個,杜康生杜老爺子曾接近成為共主之人,但他也不能算是。如果將整個江湖看成是一個“集團”,那么驚皮彩掛評團調柳就是大集團分屬的八個分部,這八個分部之下又涵蓋了不同小部門,八門共主之人無疑站在了最頂端。“你出了不少汗。”“是.....是.....”我擦了擦汗,小聲道:“此事關系重大,如果長春會知道了,那不管小陽是不是,都可能給他招來殺身之禍。”對方點頭:“此事只有天知地知,你知我知。”“有幾成把握?”“五成。”“那就是還有五成概率不是?”“命運有變數,在那天到來前,沒人敢下定數,要看未來三年內,那信物會不會在江湖上現身。”我皺眉問:“八門共主的信物是枚戒指?長什么模樣?聽說是銀制的?”門主沖我伸出了手,展示了它手上帶著的戒指,搖頭道:“非金非銀非銅非鐵,當有一天戒指帶在了共主手上,那么那一天,就是長春會宣告解散的日子。”我倒吸了一口氣,想了想問:“長春會這些年來一直在和舊社會切割,在努力嘗試轉型,按照屎無常的話說,諸葛青他想要的是一個集團化的藝人互助民間組織,是不是諸葛青早就在防著那一天?”門主仰頭看天道:“那條老狐貍在想什么沒人能猜到,此事就算只有五成的概率我也不敢賭,讓他跟我走吧,你們北派保護不了他。”我皺眉道:“我們這邊兒沒問題,問題出在小陽自己身上,門主你有所不知,這孩子現在唯一的念想就是替自己父母舅舅報仇,如果強行干預,不讓他報仇,那指不定會出什么事兒。”“而且....該怎么說....他很黏我。”突然,我想到了一個辦法。回去后,我馬上道:“小陽,跟你說個事兒,這位是咱們北派的高手,外號叫鬼手白面鬼先生,他想收你當徒弟,交你本事。”“啊??”小陽頭搖的跟撥浪鼓似的,他說:“什么啊峰哥,我只想跟著你學本事,我不覺得有誰本事比你還大。”“不是,小陽,我不算什么,這鬼先生的本事能比肩姚文忠,而且他和你一樣,最早也是野路子出身,咱們這行不知道有多少人想跟著他混。”說完,我沖門主使了個眼色。門主借機說道:“沒錯,我看你很有天賦,所以想收你當傳人,跟我走吧。”小陽突然沉默了。過了能有半分鐘,小陽才開口道:“峰哥,你和把頭是不是覺得我沒什么用?拖累你們了,如果是這樣,你可以直接說,我不會給你們添麻煩。”“真不是,小陽你別亂想,你峰哥對你怎么樣你自己能不知道?你的目標是學本事,將來好報仇,這位鬼先生比我更適合教你,當然,我不會逼你,你自己考慮。”小陽聽后將心情全寫在了臉上,或許他認為我是找了個借口想攆他走,不想讓他跟著我們了。門主突然讓我們跟著他出去。我不知道要干嘛。下樓,來到院子中,門主指著夜空,沖小陽說道:“看,那是北斗七星,形狀像個勺子,勺柄西邊有四顆小星星,其中一顆忽明忽暗,是為開陽輔星,將此星納入羅盤上的星宿方位圖中,可得出一個結論,此星為守墓星,根據星象指引,往北走三百余里,如果看到一棵雙生之樹,那么樹的周圍五百米內,必然會有一座千年前的王侯級大墓。”我心下一驚,覺得它說的很可能是紹興印山大墓,那好像是第一代越王的墓。門主看著小陽說:“只要你同意,我可將這看星尋墓的本事教于你。”小陽疑惑道:“我不信,峰哥教給我的是望聞問切,你怎么看個星星就能找到大墓?”看小陽質疑,門主聲音溫柔,解釋說:“千百年來,這些星星的位置不曾有變,古人修建大墓找位置,大多會請高明的風水先生參照星圖,如今只需要沿著古人的思維去反推,那便能尋到當年的大墓。”“這么簡單?”門主搖頭:“聽起來簡單,做起來難。”我點頭,深知這里面的難度,沒想到除了姚文忠,門主也懂天星術,而且是隨口就來,真牛啊,這是我一直追求的本事。小陽明顯來了興趣,他好奇問:“鬼先生,你為什么帶著張面具?”“因為我不想讓人看到我的臉。”“哦,這樣啊。”小陽撓了撓頭,突然微笑道:“可能咱們真有緣分,你外號叫鬼手白面,我外號叫玉面判官,一個白面,一個玉面,你是鬼先生,我是判官,這么看我還是你的頂頭上司呢。”此話一說,我瞬間驚了。門主的外號是我幾分鐘前隨便瞎起的,現在聽了小陽的玩笑話,好像真是這么一會事兒。“峰哥你怎么了?出了不少汗。”小陽看著我問。我不敢看他,低著頭道:“沒....沒怎么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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