整晚沒睡好的兩個人,在同一張屋檐下輪流假裝JiNg神奕奕。
林有晴在書桌前畫線條,明知道手已經抖到沒法畫直,還固執地把每一筆描完;唐雨生泡了兩大杯黑咖啡,第一杯給她,第二杯自己喝了一口就擱在一旁,像是在用苦味把什麼心事壓回胃里。
中午過後,天sE忽然暗下來。烏云從遠處堆過來,風把yAn臺的曬衣架吹得叮叮作響。社區群組跳出一則訊息:配電維修,下午可能短暫停電。
「短暫是多久?」有晴神sE一緊。她最怕突然陷進黑暗,那種像被關進盒子里的窒悶,從小就跟著她。
「通常一小時內。」雨生安撫道,「不怕,我在。」
他說得輕松,卻把備用的手電筒、打火機、蠟燭全找出來,像在為一場看不見的戰役整備。
三點一到,燈熄、冷氣停、冰箱發出最後一聲滴——世界被按下靜音鍵。只有雨聲劃過窗面,拖出一條又一條水痕。
「喂、喂?」有晴對著黑掉的筆電螢幕小聲叫,像是怕連呼x1都會把這份黑吞沒。
「我在。」雨生的聲音從身後來,他把手電筒遞給她,「拿著,我去看看配電箱。」
走廊b屋內更暗,手電的光束一圈一圈打在白墻上,像一條細細的路。有晴跟在雨生身後,視線黏在他的肩背。她不敢承認,這一刻,自己竟把他當作防線。
雨生蹲下來檢查配電箱,有晴就站在他旁邊舉著光。電箱上復雜的開關讓她越看越緊張,手臂也慢慢酸了。她咬唇忍著,終於還是「啊」地一聲收了手——不是酸到撐不住,是一陣突如其來的雷響,把光一晃,她下意識後退,腳踝擦到門框。
雨生回頭,一把扶住她的手腕:「有沒有扭到?」
「沒、沒有。」她心跳快得不像話,卻不愿鬧笑話,只好努力站穩。
雨生皺眉,把她拉近些,「站好。我很快。」
那句「我很快」,近得彷佛貼著她耳朵說,有晴聽完反而更不敢動了。她看著他在黑里專注的神情,忽然想到昨夜的背影——在yAn臺上壓低聲音的那個他。她想問,問那通電話、問訊息里的「她」,問他是否有什麼不能說的事。話到了舌尖,卻又咽回去,只剩下一個小小的嘆息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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