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這我知道。”文曲星回頭看他一眼,眼神里微妙的情緒轉瞬即逝,也不知有沒有聽明白司命的意思,但明顯他不想在這個話題上繼續深耕,抬手招了一輛出租,拉開門對司命道:“走,先去見我們的引路人。”兩袋營養液輸進去,舍友的臉色總算緩和過來,只是精神頭還未恢復完全,看著蔫蔫巴巴的,醫生開了幾盒補腦安神的藥,被霍玚拎在手里,扶著人從醫療中心正走出來。文曲星見到霍玚又來摻和臉瞬間又拉下來,司命用手肘輕輕撞他一下,文曲星不情愿地扯出一點笑容,迎上前把舍友拉到自己這邊。“我正要來接你,倒被霍玚搶先了,你好點沒有?”舍友點頭,“好多了,就是有點餓。”文曲星眼球一轉,把霍玚手里的藥袋子搶過來,一邊拉著舍友一邊吩咐霍玚:“我送他回宿舍,你去買飯。”“我?”霍玚指著自己,文曲星點頭,十分得:“當然是你,要不是你大半夜叫人出去,他怎么會被嚇成這樣,別廢話了,快去。”他催著人離開,看他走遠之后才放下心來,低頭問舍友:“你說的那位老師…什么時候有空?”舍友自然不愿意再被嚇進醫院,聽了文曲星的話立刻掏出手機發信息。發完之后又有些好奇地看著一直跟在兩人身后的司命,低聲問文曲星:“這個人是誰啊,怎么一直跟著咱?”“我哥,這幾天來找我玩的,聽說我出了這事兒不放心,也想跟著過去看看,家長嘛,你懂的。”司命這張臉本來就帶著幾分喪氣,再加上他不愛笑,嘴角眼角都向下耷拉著,多少透著些生人勿近的氣質。舍友又看了他一眼,剛想說什么手機就響了,舍友接起來“好”了半天,放下手機看著文曲星。“老師說今天下午就有空,讓我帶你們過去。”事情的發展順利得遠超預期,文曲星抬頭和司命交換了一下眼神,兩人都覺得事有蹊蹺。“好嘞,那就拜托你啦。”文曲星拍拍舍友肩膀,笑得一臉沒心沒肺。舍友還顧忌著他身上的“好兄弟”,縮著脖子繞開他飛速往宿舍那邊去,一邊走一邊嚷嚷:“我先去找霍玚,下午三點我在宿舍樓下等你。”“他這哪兒有身體虛弱的樣子,我看跑挺快的。”文曲星沒回頭,指著舍友留下的一串煙塵對身后的司命吐槽,司命抬眼看著男孩越來越遠的背影,眉心微隆。“他是真心想幫你解決問題。”“那鋪子來回來去的客人不少,‘老師’接單這么快倒是挺耐人尋味的。”文曲星接著司命的話尾聳了聳肩,末了又扭頭看他:“萬一對方請君入甕,我現在的斤兩你是知道的,怎么說,直接去嗎?”沒摸清對面的路數之前就急著搬救兵顯然不是妙招,司命看了眼高懸的烈日,淡淡道:“走吧,去看看。”文曲星擔心霍玚又來壞事,在信息里千叮嚀萬囑咐,這才讓舍友找借口把人甩下,三人坐車來到白曉生門前,臨進門時舍友忽然緊張起來,把領口扣緊之余又拽展衣上褶皺,最后展臂將文曲星和司命攔在身后。“你們第一次過來,直接進去老師會不高興,我先去打個招呼。”人都已經到門前了,自然不差這一點打招呼的時間,文曲星點點頭,看著舍友快步走進店內,門一推開,濃厚的檀香味便順著縫隙溢出來,熏得文曲星噴嚏連連。“這香火的濃度,神仙來了也迷糊。”為防打草驚蛇,司命沒有展開靈識去探店內虛實,只站在店門旁邊透過玻璃窗向里面看。柜臺內部是各類紙扎,后面的架子上的骨灰盒琳瑯滿目,最盡頭處有一扇圓形拱門,香火就是從門內飄出來的,店面不大,里面兩男一女,一個坐在柜臺后面,另外兩個在地上的紙扎元寶,看身形和影子應該都是正常的凡人,只是印堂略含幾分灰暗。“這種私人店鋪接的單子種類繁雜,干久了難免死氣沾身,印堂變暗也是正常的。” 文曲星似是明白司命心中所想,開口解釋了一下。司命收回眼神,沒待回應就見到舍友從拱門后走了出來,兩人等人出了門文曲星才問道:“怎么樣,能進去了嗎?”舍友點頭,文曲星眉頭一展,抬手就要推門,舍友連忙把人攔下來,有點為難地看著他。“進去是沒問題的,就是咱們來得著急,我忘了和你說……”“說啥?”文曲星收手,等著舍友的后文。“進門看事要先拿敲門磚。”舍友聲音越來越低,文曲星眨眼間就明白了他的意思。“要錢是吧,沒問題,給多少合適?”“敲門磚的意思你懂的,磚嘛……”舍友低頭對著手指,臉上愧色難掩,似是覺得自己沒說清楚就興沖沖地帶人過來有些沖動,司命挑眉看了一眼拱門內不斷飄出的香煙,又扭過頭來看著舍友。“他的問題還沒確定,就先要金磚開路,這老師來頭不小啊?”“金磚?!”文曲星這才反應過來,瞪大了眼睛指著玻璃門:“他就是個神仙也不敢這么要價吧,這么收費物價局怎么說?”“你別瞎說,老師能聽到的。”舍友捂住文曲星的嘴,把人拉到一邊,緊張地看了一眼店門,確定沒事才收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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