天上下著傾盆暴雨,嘩啦啦一陣接著一陣,春雷涌動,電閃雷鳴,一座衣冠冢立在荒涼空曠的山谷處。
衣冠冢碑文上題:宋雪衣。
雨水順著墓碑沖刷而下,就在雨越來越大時,一把素白的傘撐在墓碑頂端遮住不間斷的春雨。傘的主人穿著青衫,打傘的手指骨節分明,太過纖細,像保養得很好的女人的手,只是那修長的身體,輪廓分明又清俊稚嫩的眉眼,尤其凸出的喉結,無一不是在說那是個少年郎。
他將傘撐在墓碑上,擋去風雨,自己卻從頭到腳淋成落湯雞,青衫全濕,挺拔如松,不動似山。眼里暈著化不開的霧氣,眼眶充血般通紅。
“我就知道你在這兒。”一個看起來三十來歲俊朗儒雅的青年撐傘而來,他看著少年,輕聲道:“人死不能復生,節哀。”
少年將傘擱在石碑上,輕輕轉身,眸子里一派冷然:“師尊,長姐是怎么死的?”
師尊閉了閉眼:“傳信的人說,遇到魔門孽障,圍攻至死,尸骨無存,魂魄不復。”
少年點了點頭,愣了片刻,突然就地跪下,挺直的背彎了:“弟子宋璃,懇請師尊容我報仇!”
宋璃就那樣固執地跪著,任雨水沖刷,腦子里不斷浮現那個女人的身影,那是他幼年的記憶——
“你叫什么?”
“阿離。”
“姓呢?”
“不記得了。”
“那便和我一個姓。”復又問道:“哪個離?”
“離別的離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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